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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9章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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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清桉也已归位,端起一盏热茶,不徐不疾地撇着茶沫,“你今日打探到了什么消息?”

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!

薛满闷声闷气地道:“什么也没打探到。”

“不是出去了好久,怎会一无所获?”

“按少爷的意思,但凡苦读诗书十年,人人都能金榜题名了?”她话里不无火气,说完又觉得理亏,耷拉着脑袋认错,“好吧,我承认是我没用,在花园里贪玩迷了路,白白浪费了时间。少爷,你罚我吧。”

她想也不想地朝许清桉摊开双手,动作娴熟至极。

这般下意识的动作,令许清桉思绪略顿:在她丢失的那段记忆中,是否曾有人习惯这样罚她?倘若有,那人会是谁?

薛满等了片刻,见他迟迟没有动作,心情蓦然由雨转晴,“放心,我不记仇,你打吧。”

她摊着一双白皙柔嫩的手,微微歪着头,笑吟吟地望着他,仿佛不是在等待责罚,而是掬一场消融料峭的春雨。

许清桉缓了声,“谁说要罚你了?”

“我没办好事,你不生气吗?”

“你没办好,自有人能办好。”

“谁?”她瞠圆杏眸,“是你对不对?你打探到消息了?”

许清桉将韩府婢女的话复述一遍,薛满闻言抚掌一笑,“那太好了,咱们只需要派人去找闻铁匠,看近日韩府有谁去找他偷偷打过令牌,便能揪出那晚袭击何姑娘的黑衣人。”

许清桉朝她摇头,“不够。”

薛满不解,“哪里不够?”

许清桉用手指点点脑袋,示意她自己想。

薛满蹙着眉,暗暗思量:黑衣人丢失令牌后,共有两条路可供他选择。一是主动向主人坦白,虽能避免露出马脚,可总归是办事不力。二是找闻铁匠补上令牌,虽能避免责罚,却也存在诸多顾虑。

……顾虑?!

薛满灵机一动,“何姑娘意外亡故,裘大夫身为她的恩师自然悲不自胜,该去外地散散心才是。”

该顾虑的人要么死要么远走,黑衣人才会掉以轻心!

许清桉长眸融融,“孺子可教也。”

薛满的低落一扫而空,双手捧脸,乐陶陶地道:“啊,我就知道我是可造之才!”

许清桉凉凉拆台,“今日是谁在花园里迷路,耽搁了正事来着?”

薛满避而不答,眯起眼睛,耐人寻味地打量他,“少爷。”

“怎?”

“你用了什么法子叫那婢女对你毫不设防,甚至还答应替你守口如瓶?”

“……”

“我来猜猜,如此有效,该不会是美男计吧?”

“……”

一主一仆,你来我往,好不热闹。

却说许清桉与薛满那边进展顺利,孟超这边也在暗中使劲。

他约了衙门的仵作白杨喝酒,白杨满口答应,待下了衙便赶到约定好的酒肆。往常他们总坐在大厅中胡吹海侃,今晚改成了角落里的小包房。

甫一进门,白杨便闻到一阵浓郁的酒气,再看桌上空空,只摆着两大坛子酒,其中一坛已经见底。

孟超醉眼迷离,朝他强颜欢笑,“你来了。”

白杨年近三十,样貌周正,性格和气,平日里跟孟超的关系不错。他清楚孟超对何湘的情意,不免心中叹息,“你身上还有伤,悠着点喝。”

孟超坐直身子,把着酒坛替他倒上半碗酒,又替自己倒了满满一碗,“小伤而已,快坐下喝酒。”

白杨道:“光喝酒有什么意思?我叫小二送几个下酒菜,先垫垫肚子。”

下酒菜上齐后,两人边喝边聊。

白杨语重心长,“我知晓你心里难受,毕竟是喜欢的姑娘没了,可你再难过又能怎么样?人死不能复生,还不如想开点。”

孟超眼眶通红,“我只是后悔,后悔没在她活着的时候表明心意。”

白杨道:“人生在世,谁还没几件遗憾后悔的事?我曾经也有个心仪的姑娘,她是茶寮里说书先生的孙女。那时我胆子小,话都没敢跟她说,等到鼓足勇气时却听说她嫁给人做了妾,对方是个爱打女人的畜生,第二年她便去了。”

说到这,二人均悲不自胜,闷头干了一碗酒。

“她刚没的那会,我每天闭上眼便想起她,足足想了小半年。”白杨哑声道:“但这么些年过去,我娶妻生子,每天忙忙碌碌,想起她的时候便越来越少。”

“真能忘掉吗?”

“日子总要往下过,你堂堂八尺男儿,难道连这点坎都迈不过去?”

深夜席卷,酒肆大堂中人声嘈杂,包房内的二人醉意酣然。

在孟超的刻意引导下,对话已由何湘之死转到衙门内的秘闻上。

“我听说前段时间停尸房起火前,有人接连几天在附近见到了鬼火飘,怪吓人的。”

“还有这事?我没听说啊。”

“你整日对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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