纵夜 第98(1 / 2)
“展品编号67。”
孟逐从catalogue里找到了那件标记:一枚镶嵌大块粉钻的高级珠宝胸针。
女性物件?
郑祈年似乎猜出了她心中的疑惑,直接了当道:“这是我母亲的传家宝,我一定要拿回来。”
孟逐对郑祈年的家世了解更多集中在他的父亲那边,知道他是私生子,但对他母亲那边却毫无了解。
“我母亲当年也是名门世家小姐,只是家道中落。她最后能拿得出手的,就是这枚胸针。为了我父亲,她把它典当了,给他去港城闯荡的第一笔资金。可那个人,到了港城就攀上了做粮食进出口的阔商千金,转头娶了人。我的母亲,从正妻,变成见不得光的情人。”
郑祈年说起这些,声声句句都是不甘和对父亲的不屑。
怪不得他宁愿放弃郑家的信托,也不肯在郑父的墓碑前低头。
可这胸针的预估价,孟逐心里一掂量,便皱起了眉。
“祈年,你打算怎么付?这个数目不小。”
“之前的所有积蓄,而且我也可以抵押我在瑞士的房产。”
“即便这样,也只是起拍价。如果有人竞争呢?”
“那我就去借钱。”他几乎是咬牙切齿,“无论如何,我一定要拿下。不知道下次它会什么时候再出现。”
“你要为了这个扛上债务?”孟逐摇头,“祈年,你自己的账务问题已经够棘手了,作为你的合伙人,我不能同意。”
“你!”郑祈年恼火,“算了,我去拜托别人。”
“郑祈年!你有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去!”
两人僵持良久。最终,还是拗不过他一意孤行的固执。孟逐心知,若真放任他去找别人,风险更大,干脆叹了口气,低声妥协。
“好吧。我来帮你。但别急着谢我,我还在气头上。”
电话那头静了片刻,郑祈年的声音才传来,难得的真诚:“……谢谢你。”
孟逐翻了个白眼:“与其让你去拜托别人、让我蒙在鼓里,不如我自己掌控,至少出了什么状况,我还能有数。”
幸亏当年在港城做私行时积累的人脉还在,孟逐很快就从拍卖圈里探听到一些消息。
那枚粉钻胸针,早已有个意向买家,来自燕北的韩烈。
此人名声在燕北圈子里臭名昭著,生性霸道跋扈,最忌讳别人和他抢东西。几年前就因为在燕北闹出不小的乱子,被家族“放逐”到港城,结果到了这边非但没有收敛,反而更肆意。风月场所里和人口角、动手的新闻屡见不鲜。
若是要和这种人竞争,简直头疼。
他不是理智型的买家,而是个极端的情绪派。若有人胆敢和他争拍卖品,哪怕不值那个价,他也会抬到天价,只为一口气。
真是头疼。
孟逐看着郑祈年那点捉襟见肘的预算,暗暗皱眉。
可转念一想,他一个大男人执意要拍一件女用胸针,应该是为了讨某个女人的欢心吧?
孟逐又托人调查了一下这个韩烈的绯闻,不出所料,韩烈自打落脚港城,就和一个叫林珍的女人纠缠不清。
这个林珍在港城风月场里也算是有名,参加过港姐竞选,也进入过演艺圈,但始终没火起来,后来索性下海,跟过不少阔商。
而如今,她是韩烈身边最得宠的情人。
孟逐的朋友还告诉她,林珍经常出没港城的一家二奢店,让她去碰碰运气。
第二天上午,孟逐便按图索骥,走进了那家二奢店。
她装作随意逛客,认真浏览着柜台上的名牌包,直到目光落在一只喜马拉雅皮的birk。
“能帮我拿出来看看吗?”她温声开口。
店员立刻戴上丝绒手套,郑重地捧出包:“这可是限量款,每年herès放出来的数量屈指可数,可遇不可求。要不是卖家急着出手,这个价根本不可能。”
孟逐挑了挑眉,状似犹豫:“可是……这里有点褶皱。”她指着皮面上的细微痕迹,语气里带了点挑剔,“能再便宜一些吗?”
她报了个不上不下的价格,刚好低过标价一截,让店员为难不已。
“这个包是委托方寄卖的,我需要联系她确认一下价格。”店员思索片刻,掏出手机,“我联系她看看。”
“好,我等你消息。”孟逐故意表现出很感兴趣的样子,“如果委托方有时间的话,我也不介意跟她见面聊聊。”
这才是她的真正目的。
她早就注意到,店里不少包款都曾在小林的s上出现过。孟逐推断,这家店正是小林用来把奢侈礼物逐一变现的渠道。她故意压价,就是想钓她出面。
果不其然,没多久,店员回来了:“您运气不错,卖家说她下午正好有空,从西营盘过来。您要等吗?”
孟逐合上包,唇角扬起:“当然。”
她等到下午三点,二奢店终于被推开,一阵香风扑面而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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