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魅罗 第31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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公公说我在林中徘徊,暗示我形迹可疑,有预谋之嫌。但据我所知,四殿下是追寻一只猎物而来,并非事先定好线路。既然并非前定,我又如何事先谋划?”

跪在地上的宦官面色发白,额上隐隐渗汗。

舒仪道:“还有其三,我早已说过不擅射术,因此用的是不足七斗的轻弓,射程不足三十步,以当时距离,根本不能伤到殿下。昨日在猎场,周公公已经命侍卫将弓箭带走。娘娘尽可以查证。”

不说皇后和宁妃,就连刘妃,都明白今日肯定是找错了人。

舒仪心中冷笑,这一刻却摆足了弱者姿态,敛衽跪倒在地,双肩轻轻耸动,脸深深垂下,声音有些委屈又有些颤抖,“娘娘,我家太公身前常常叮嘱我们几个小辈,忠心护主,恪尽职守。太公过世,我等小辈无能,不堪大任,只能固守家业,也许是有人看不过眼……”

宁妃咳嗽了一声,打断她的哭诉。

皇后马上安抚道:“别哭别哭,昨日发生了那么件大事,找你问话这也是常例,你别觉得委屈。”她朝刘妃看。

刘妃也跟着表态,口气却不及皇后温柔,“行了,别哭了,门阀子弟,也摆这样的姿态,让人瞧见笑掉大牙。”说完,她怒目扫向地上宦官,“好一个亲眼所见。”

女官一声令下,侍卫立刻进帐,将瘫软在地的宦官拖行出去。他仍垂死挣扎,一路喊着“冤枉”“看错”等言语,却不再有人理会。

为了证实舒仪说的话,皇后令宫女去核实弓箭之事,回禀正如舒仪所说,是不足七斗的轻弓。

皇后做着和事老,温言细语地和舒仪说话。

宁妃不表态。

刘妃心里却腻歪的很,她本就对舒阀成见极深,今天也不是真相信舒仪是凶手,不过借着事件发作,杀鸡儆猴,长沈阀威风,给展阀,沈阀看看样子。念着舒仪年幼,就算受了委屈又能如何。谁知这位身上全无大家风范风骨,别人碰上家族困境还要遮掩几分,她倒好,自己先揭露,然后大诉委屈,一副你们大家冤屈我的样子。

皇帝对舒家是不满意,但是舒老死后,态度却松了许多,并无赶尽杀绝的意图。

舒阀真的成了落水狗,也不能打得如此显眼。

后宫中人显然明白这个道理,眼下见舒仪抽抽搭搭,全部耐着性子安抚几句。又赏赐了些布匹绸缎,美酒瓜果若干。

舒仪回到自己的帐子,舒陵见她被叫去回话,回来却带着一批赏赐,虽然不算什么珍贵什物,意义却着实不同一般。

舒仪把始末一说,把舒陵都逗笑了,她伸着手指在舒仪肩上,“你呀,促狭鬼,这些娘娘是根本不了解你,什么贵胄千金,就是个小赖皮。”

“什么法子管用就用什么,”舒仪大言不惭道,“我这也是下了狠力的,腿都揪青了。”

等她换衣服,舒陵见她大腿上果然青一块紫一块,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,唤人打热水,另绞帕子替她热敷。过了好半晌,舒陵幽幽说道:“和这件事摘清了就好,希望尽快过去。”

第二天狩猎没有发生什么事,参与狩猎的人,无论是宗亲王孙,还是官宦之后,多少都显得有些无精打采,不少人仅在猎场边上走上一圈,什么跑兔走鸡,射上几只虚应其事。到了夜里,已有宫人消息传出,有宦官受不住刑罚自尽。至于四皇子被何人所伤,至今仍未有定论。幸好四皇子伤势不重,又胜在年轻,有御医细心看护,静养些时日就可以痊愈。

——————

夜里,御帐灯火如炬,照的内外敞亮犹如白昼。鎏金铜兽香炉里吐着袅袅青烟。太子郑信跪在柔软的地席上,腰背挺得笔直,烛火映照在他的脸上,坦荡磊落,无一丝惧意和惶恐。

营帐内静的落针可闻。

有人撩帐而入,账外的侍卫和宦官都是一副老僧入定的模样,对帐内情形避而不视。

只听脚步声,郑信就伏下身去,以额触地,“父皇。”

皇帝居中而座,附身就可以看到太子的身影,他语气平和,“跪着做什么,把朕跟前服侍的人都吓坏了。”

“父皇,今日畏罪自尽的宦官和东宫有渊源,儿臣是来领罪的。”郑信开门见山。

“领什么罪,”皇帝缓声道,“我听说了,就是那个御马监的太监,原是你宫中的?”

郑信早知道他已经清楚来龙去脉,心潮起伏了一下,神色却平静道,“他曾在东宫中服侍过半年,后来母后大行,宫中缩减开支,我宫里裁剪了些人手,他就是这个时候离开东宫的。他从未近身伺候过儿臣,所以儿臣过去也不知道有这么一号人。”

因他提起了前皇后展氏,皇帝有一瞬恍惚,朝地上太子看了一眼,他的声音又软和两分,“起来坐吧,地上凉。”

郑信缓缓站起,他跪了许久,膝盖僵硬,往常顺溜的动作做起来尤其艰难。等他坐定,皇帝又开口道:“说起来十多年前就离了东宫,与你也没有什么关系,还用这么郑重其事。”

郑信不敢把他的话当真,脸上露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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