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方骸 第64(2 / 3)
,却是彻彻底底地吓在了宁瓷的心坎儿里。
……
此时,宁瓷怔怔地坐在案几前,想着前尘往事,想着金陵城自己曾做过的一件小小的善事,心头不由得暖了几分。
只是不知道,当年破庙里的那些小可怜们,他们现在过得如何了。
宁瓷翻开其中一本史册,脑海里却猛然想到,跟南洲子的眼神有点儿类似的,却在严律的眼中曾瞧见过。
仔细想来,应该是几个时辰前,所有人都在慈宁宫的正殿里,准备一场喜脉之争时,严律曾用这种带有杀意的目光,看向老祖宗和燕湛。
宁瓷这会子仔细想来,当时因为是感激严律在帮自己,并无旁的想法。
但是现在细细想来,只是觉得蹊跷。
怎么这人这般奇怪的?
寻常看自己的眼神倒是温和,就算是看燕玄的眼神,也并没有什么异样,只道是寻常。
但是,今儿她大大方方地瞧过了,严律看燕湛,甚至看老祖宗的眼神,是真真儿的不一样。
他……不是老祖宗的亲信吗?
此时此刻,在皇宫外的十里长街一角,那座气派的忆雪轩二楼小轩窗那儿,严律正饮下第三壶凉茶。
可他的眼神,还在一瞬不瞬地紧盯着皇宫方向的长街尽头。
因为,他在等人。
从他出了慈宁宫后,就一直做在这里等人了。
他在等燕湛。
他料定燕湛今夜一定会出宫,也料定他今夜一定会去外头那个私宅。
他甚至在这段时日越发笃定,燕湛的那个私宅里,一定藏着简雨烟!
只是,等到现在几个时辰了,却始终不见他的踪影。
一旁的几个弟兄们也等得不耐烦了。
正当有几个人在抱怨什么,突然,严律的眸光一亮,低声喝道:“他来了!”
说时迟,那时快!
伺机而动的弟兄们早已准备好,只听见严律的这一声,就好似他们心中的皇命一般,迅速离开小雅间,隐秘地蹿向人来人往的长街上。
严律没有动。
他就这么死死地盯着燕湛的身影,看着他怡然自得地带着闲散的心情边走边晃,顺带着,还去了一家胭脂水粉铺子,在里头待了好一会儿,方才提了个小香盒出来。
对严律来说,燕湛就是个蠢的。
他一边急功近利地想要对皇上表现自己,一边又不愿舍弃金人的身份。时至今日,都已是弱冠之年,却连个最普通的王爷封号和封地都没有。
但这人做事尚且谨慎,旁的不说,就他那个外宅子,严律让弟兄们跟踪了他数回,却也跟丢了数回。
可燕湛越是跟个蚯蚓一样,油光水滑地在大街小巷钻来窜去,严律越是觉得,在他那外宅子里藏着的,就是简雨烟。
否则,他一个四皇子,做什么事儿要这般遮遮掩掩的?
此时此刻,严律在二楼小轩窗旁冷眼瞧着,直到他安排的三路弟兄们全数跟上燕湛后,他才离去。
跟踪燕湛为首的,便是洛江河。
他与弟兄们都是身着锦衣卫飞鱼服,往来方便不说,若是出了什么岔子,也好说端的是皇上的金饭碗,无人敢阻拦。
但跟踪燕湛本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,好在,他们弟兄十来人从小到大都是在街头巷尾找食吃生存下来的,纵然跟踪失败了数回也无妨,因为他们已经摸清了燕湛为了防止人跟踪,而行走的路数。
左不过是路线七八种,燕湛会在哪个巷子里钻入,又从什么排屋前后侧身而出,洛江河他们早就了然于心,一个个地,都在下一个路口的隐蔽处等着。
果然,待得燕湛从一间药铺里进去,过了半炷香的时间从药铺的后方再出来时,洛江河他们终于盯准了。
燕湛出了城门,去了城郊。
洛江河恍然大悟,怪不得每次都能跟丢。原来通道之处,是这间药铺。所行之路,竟然是在城门外!
城郊在临河之处,确实有几间不大的小院儿,洛江河他们一直以为,燕湛的外宅,一定是个气派的大宅院,没想到啊,真是没想到!
瞧了瞧天色,还有半个时辰城门才关闭,这么看来,燕湛今儿是不打算回宫过夜了。
洛江河他们从四面远距离包抄,最终在天色暗沉,临近入夜之时,看到燕湛在左顾右盼之中,走进了一间小方院。
洛江河他们不着急,燕湛这会儿刚回去,警惕性必定尚在,这个时候绝对不能轻举妄动。
反正,他们弟兄十来人,已经将这间小方院全数包围,纵然这里头有个什么妖魔鬼怪,三头六臂的,也是插翅难逃了。
他们又等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,瞧着里头的灯烛点燃,再慢慢凑近听见里头传来隐约说话声儿,洛江河便招了招手,让几个弟兄们跟在自己的后头。
接下来——
“咚!”
洛江河的皂靴一脚踢开了院门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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