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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4章(2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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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禾朝她扬扬下巴:“那你老板呢。”

雾见微没多思索,“他像黑欧泊,胚体是暗黑的,但内里藏着火彩。”

姜禾放下豆奶,又煮了一份鹅肠,漫不经心地问:“那你喜欢白玉还是黑欧泊。”

鹅肠一入锅就卷了,要快速捞起来,煮久了不脆,雾见微只顾着捞鹅肠,没细想姜禾的话,脱口而出:“黑欧泊。”

“哦。”姜禾嘴角压不住笑,她很有经验地提了一个建议。

“你要不要试一试和黑欧泊谈恋爱?”

雾见微还在往油碟里加香菜,握住筷子的手陡然顿住,她掀起眼皮:“我又没疯。”

姜禾耸耸肩:“这种事要试过才知道,否则你想不明白的。”

“又不是试衣服。”雾见微其实想说,她上哪儿去试?他们只能是上司下属的关系。

当天夜里。

孟厌修端坐在沙发上,时针划过零点,躲了半个月的孟跃童终于到了。

此时,他一身酒气,被林诀提溜着进来。

孟跃童一见孟厌修,酒也醒了,人也精神了。

“哥,饶了我吧。”孟跃童做小伏低,他不好好学着经营公司,除了没这心思外,还有一个原因,就是想报复孟厌修。

在孟家,孟厌修是被寄予厚望的存在,而他不过是游离在家产主线外的败家子,他也想让孟厌修尝尝一手好牌被打烂,遭人轻视的滋味。

“我错了,哥,你让我做什么都行,求你了。”孟跃童弓着腰,变着花样认错。

孟厌修眼风似刀,半晌才说:“你上厕所为什么不洗手,孟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个玩意儿?你不要脸我还要脸。”

“啊?哥,你说什么呢?”孟跃童脑子犯浑了,孟厌修不是怪他把公司搞得一团糟,而是说他不洗手,“你从哪儿听来的?谁嘴巴这么碎。”

“滚,先去洗手。”孟厌修手一抬,“林诀,你盯着他。”

“我这就去办。”

林诀监督完孟跃童,又轻轻关上门:“孟总,明天是孟老的八十寿辰,他请您务必回老宅。”

“嗯。”孟厌修合了合眼,拉开衣袖,看着手臂上的刺青,他不自觉地想起雾见微流眼泪的样子。

“你了解雾见微吗?”孟厌修突然问。

孟跃童仔细擦着手,想了想说:“她除了计较钱,别的还行,加班费制度就是她带头提的。”

“加班不该给加班费吗?”孟厌修盯着他,“让你赚钱,不是让你从员工身上榨钱。”

“咳,我只是……”孟跃童被问住了,又顺着说,“该的,她提得好。反正,她这个人吧,工作敬业,正常情况下脾气也好,比我老婆温柔。”

“你结婚了?”孟厌修双手交握,习惯性地按了按指节,发出几声脆响,“什么时候的事。”

孟跃童不好说是得知孟家财产按人头分配的时候,他扯出一个笑:“就是去年,当时你刚走没几天,真爱这东西控制不了,说遇到就遇到了,她叫黄蕊,是表婶的侄女。”

“她知道孟家的事?”孟厌修问。

“不知道,我守口如瓶。”孟跃童立即打包票,“这种丑事我怎么敢说啊,要是不小心传出去,外公会打死我,而且说这些干嘛,她听了只会觉得我有幻想症。”

孟跃童难得说句实话,孟家是低调避世的名门家族,但发家史却是见不得光的。

当年,孟家祖上伐了整片山林发家,自此便被下了诅咒,每一代的继承人都要生祭树灵十四个月,直到整整十代人履行约定,才能抵消罪业。

到孟厌修这一代算是最后的债,还清了就结束了,这家丑也就再也无人知晓。

但这最后一遭不同以往,祖训提到终极清算会遭宿命劫,如果应劫人得不到解劫人的泪水滋养,就不能破除诅咒,应劫人的最终下场会如干裂的残树断枝,了无生机。

果不其然,在祭树的终日,孟厌修遭雷劈了。

他的视线再次落向手臂上的刺青,他更加确信,他和雾见微不是偶然的机缘,他们是零和博弈的关系,雾见微是他的解劫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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